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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個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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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個儀式

到了酒店房間,打開房門,這裏的設施和國內不太一樣,床是那種古老的圓形床鋪,面積很小,裏面光線幽暗,設施齊全整潔,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杜臨意將行李運進去,林沅剛要往床上倒就被杜臨意從後面攔著腰抱到地面上的圓形沙發上。

“我先消個毒再躺。”

林沅乖巧坐好,看著杜臨意在四周噴了兩下消毒噴霧,而後換上一次性床單。

“你居然還準備了這些!”林沅不禁感嘆杜臨意的心細。

“這些都是必須要做的,這家酒店平價,床單的面料也很劣質,我怕你睡著皮膚過敏。”

林沅撓撓腦袋,“我倒沒那麽虛弱……”

杜臨意有條不紊地整理好床鋪,轉身才將林沅抱到床上,他已經把藥盒子藏起來了。杜臨意知道他懶得說,下巴蹭了蹭他的鼻尖,“身體不舒服要及時跟我說,知道嗎?”

林沅點點頭:“我會的。”

兩人吃完晚餐,林沅讓杜臨意先去洗澡,杜臨意乖乖聽話,很快收拾好上床給林沅留了裏邊的床位。

他開始專心地查資料,有的地方他要為林沅考慮好,以免他到時會出現什麽不良反應。

可左等又等,他資料都查得差不多了,林沅還沒出來。

正準備下床看看,浴室門被慢悠悠地推開了,林沅手裏捧著換洗衣物,換洗衣服裏面不知裹了什麽東西,鼓鼓的,杜臨意瞇眼摸著下巴猜測。

“手裏拿了什麽?”

林沅臉霎時紅起來,他羞澀地笑了,“沒什麽。”

“那你怎麽洗了那麽久?”

林沅沒說話,主動掀開被窩鉆進去,感覺到他身上涼涼的,杜臨意關閉了空調。

一被窩裏簡直是冰火兩重天,杜臨意身體熱的像是一團火焰,林沅勾著他的腰黏糊糊地貼上來,還舒服得哼了兩聲。

小貓的肚皮貼到他肌膚上,杜臨意身體發麻,遙控器沒拿穩扔在床上偏偏林沅還抱緊他,用他的腦袋蹭蹭他的腰。

“杜臨意,你身上好香。”

“……”

意識仿佛被掐斷,杜臨意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林沅身體貼過來的熱度是真實的,他動動唇,道:“你用的也是我帶過來的沐浴乳。”

“我聞不到。”林沅將腦袋湊出被子外,露出鼻梁和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杜臨意,“今天沒房間了,所以我們才睡一起,明晚可就不一定了。”

他說這話眼睛帶著期待,瞳仁漆黑晶亮,杜臨意這時近距離看才發覺林沅的瞳仁是那種木炭黑色,傳神精致,濕潤晶亮。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林沅在暗示他。

兩人睡到同一張被窩裏,說杜臨意不起反應那是假的。

“那你猜猜,我剛才在浴室裏幹了什麽。”

杜臨意看著他,故意問:“幹了什麽?”

林沅眼神也不閃躲,只是放低了聲音,“你進來,進來就知道了。”

“……”

屋裏的溫度驟然升高,兩人裹在棉被裏,身體愈發滾燙,林沅很快就被熱得臉越來越紅,而杜臨意明明什麽還沒來得及做就感覺呼吸缺氧,他怔楞地看著林沅,胸膛起伏也越來越急促。

掐住林沅的下巴,逼迫他仰起頭,杜臨意急不可耐地吻住他的嘴唇。

林沅的嘴唇柔軟水潤,咬上去像是吃到了飽滿的果肉,杜臨意貪婪地吮吸,林沅被他壓迫得不舒服,扭動著身體喊熱。

“別瞎扭……”杜臨意按著他的腦袋,喘息道:“發燒剛好,又想壞是不是?”

林沅勾著他的脖子,飛蛾撲火般吻上來,迷糊道:“我想那樣。”

“……”

“杜臨意,我不要你追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杜臨意意識驟然清醒,整個身體震顫了那麽一下。

他的瞳孔原本被面前的小狐貍蠱惑的渙散模糊,這下一點點恢覆原樣,恢覆清醒。

手掌壓住林沅的蝴蝶骨,杜臨意咬了下他的耳尖,“你說什麽沅沅?”

林沅更緊地抱著他:“我說我好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

杜臨意沒說話,他只是慢慢收緊胳膊的力道,將林沅勒進懷裏,用一種要揉進他身體裏的姿態。

兩人滾燙劇烈的心跳糾纏在一塊兒,心臟錯位纏綿。

林沅在耳邊輕聲問:“可以嗎,杜臨意?”

兩人那麽近距離地相貼,杜臨意的反應林沅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今晚有意忍著。一是不忍心碰他,林沅每做一次就得受一次罪,他這次再那麽勾引,杜臨意肯定停不下來;二是人父母都在這兒,並且明早六點就得起床;三是杜臨意這人很註重儀式感,以前不懂事說幹就幹,現在知道林沅是他初戀並且打算追人後就打算有個過程。

他總覺得他得到林沅是應該苦盡甘來的,而不是隨口答應,林沅那麽惹人喜歡的一個人,他得努把力才應該得到他。

杜臨意一邊想著一邊起身翻到林沅身上,掀開身上厚重的棉被,兩人親密地觸碰到一塊兒。

而後他低頭,熱烈認真地吻住他的嘴唇。

他開始動作,林沅不覺睜大眼睛,雙手牢牢攀附他的後背。

杜臨意在以這種方式和他親密。

“林沅,”杜臨意臉漲得通紅,他忍不住攥緊了林沅的頭發,“你知道我對你最不能忍耐了,從前是現在也是。從前是,忍不住逗你,想看你委屈的樣子,現在是看你委屈又想欺負又想用力抱住你,所以……”

林沅瞳孔渙散,聲若蚊蠅,“所以什麽?”

“所以別玩火,我對你的忍耐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

杜臨意說完放松地壓到林沅身上,兩人身上細汗密布,林沅顫抖著手捉到空調遙控器,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杜臨意寬大的手掌覆上來,溫熱地包裹著他。

林沅身上全是虛汗,哪怕他身體再燙,手還是那麽冰涼。

“別開,”杜臨意溫柔道:“你不能受涼。”

他說著,側過頭吻住林沅的側頸。

奔波一天,杜臨意早就累倒了,來之前他其實興奮得沒怎麽睡,這會抱著林沅眼皮重得擡不起來。

經過一場溫情,林沅的精神反倒越來越亢奮,他反正是今晚睡不著了,只顧著抱著杜臨意,盯著他的側臉。

他抓著杜臨意的手,把玩他的手指,時而湊到唇邊輕吻。

杜臨意早就睡著了,只是指尖被吻得敏感顫動一下。

“杜臨意,”林沅小聲地說:“今天的蝴蝶能不能做成戒指?我好喜歡!”

知道他不會醒來,林沅才對他提這個要求。

杜臨意果真沒反應,他下意識地抱緊了他,臉往他的頸窩裏湊。

林沅勾著唇,歡心地拍著他的脊背,像是在安撫。

-

夜半,林沅終於有了絲困倦,剛沈入睡眠沒一會兒,他就被熟悉的痛感驚醒,睜開眼時身上早已沁出一層冷汗。

他悶哼了一聲,慢慢將麻木的手從杜臨意身上撤出來。

胸口又悶又痛,林沅明顯感覺心肌無力,動作一下都很吃力。

這股疼痛感再熟悉不過,他大多只在小時候經歷過,後來好多年都沒疼過了,上了大學疼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他發現杜臨意是他竹馬的那天晚上,第二次是和杜臨意一夜情後。

林沅輕輕巧巧地下床,坐到沙發上冷靜了會兒,然後才從包裏拿出白櫻給的藥,就著溫水吃了下去。

等回國後他去醫院覆查一下好了,當年在墨爾本,醫生就告訴他心臟方面不算嚴重,可以靠藥物治療好,回國也是得到醫生的肯定的。

他高二定期在一個主任醫生那邊覆查了一年,都沒發現什麽病變,高三因為學業重就沒去過,但也沒疼過,這次的痛感還真打得他措手不及。

床上很快傳來動靜,林沅艱難地擡頭,杜臨意應該被驚醒了。這房間的窗簾很遮光,關了燈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杜臨意坐起身子,嗓音滿是驚恐。

“林沅,林沅!”

“我在這兒。”

“怎麽不開燈,摔倒了怎麽辦?”

杜臨意迅速打開床頭燈,走到他面前,林沅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仰著腦袋看著他。

“我想喝點水,沒找到開關。”

“怪我!我應該留一個燈的。”

杜臨意說著彎腰將人撈進懷裏,放到床上。

“還喝嗎?”

林沅搖搖頭;“杜臨意,你這樣好像在照顧一個小孩子,我都可以,你不用那麽敏感。”

杜臨意察覺他不對勁,“怎麽出那麽多汗?”

伸手探探他的額頭,急道:“有點低燒,怎麽回事?”

“我經常這樣,沒事的。”林沅拍拍床位,“快上來。”

杜臨意倒真不舍得放任不管,他翻開行李箱,在裏面翻翻找找,林沅眼睛望過去,發現他行李箱裏個人用品很少,一半的箱子全是常用藥,消炎藥感冒藥和創口貼等等,不用想也知道是給誰準備的。

林沅鼻子發酸,眼睛紅紅的,他低著頭看著酒店的劣質木地板。

杜臨意最終翻到一個退燒貼,走過去勾著林沅的下巴,撕開貼到他額頭上。

“……”

杜臨意忍不住笑了,“看,我都沒舍得碰你。要是碰你,今晚更加收拾不了了。”

他說完翻身上床,找了床薄被給林沅蓋上,痛感漸漸消弭,林沅閉上眼睛,後面睡了無比安心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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